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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籍书画名家、“兰后”鲁藻后人将75件精品佳作赠予温博

时间:2018-06-15

温籍书画名家、“兰后”鲁藻的后人近日在上海将鲁藻的61件精品佳作及其儿子许琳荪的6件墨竹、方介堪为她所刻的8方印章,无偿捐赠给温州博物馆,为温州文化建设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。尘封了70年的“兰后”鲁藻,其生平事迹和艺术造诣也将重新展现在市民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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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2日,温州博物馆副馆长高启新一行3人和华东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中国画与书法系副主任张索,一起来到上海温籍书画家张宪荣先生的家,与鲁藻后人就捐赠一事和展览等事宜达成一致意见,完成捐赠交接。

“这些作品都非常珍贵,尤其是方介堪的印章、鲁藻的墨兰作品,它们的回归,对‘墨香温州’建设具有重要意义,同时也是温州博物馆建馆60周年的最好见证。”张索作为牵线人在交接仪式后说:“这几天一直忙于双方交接的前期沟通工作,为鲁藻后人的义举深深感动。今天终于见证了温州文化的这一历史时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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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藻的女儿许婉琳和家属对于这样的结果也非常高兴和欣慰,“原本只想为母亲出本画册,了却父亲的遗愿,给我自己和后人一个怀念的载体,没想到家乡对母亲和她的作品这样器重,不仅帮我们出画册,还举行展览。这样一来,母亲的这些作品就能得到妥善保管,还能让更多的温州乡亲欣赏到母亲的作品。”

鲁藻的孙子许洪昌现定居澳大利亚,最近几天刚好在上海,他也出席了当天的交接仪式。许洪昌说:“奶奶的画作回归家乡,是一件大好事大喜事。我作为孙子,非常支持。”

说起此事经过,牵线人、书法家张索一直称之为“天意”。2000年,他曾为温籍书画家张宪荣先生在温州策划组织“祖孙三代”书画展,20143月再次为张宪荣在温举办“东瓯山水文化”书法展。

81岁的张宪荣先生说,张索的热忱和对温州文化的热爱深深地打动了他,之后只要涉及到办展、出画册,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索。张索从温州来到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任职后,他们经常联系。最近,他想出一本作品集,就找到了张索。

张宪荣家族和鲁藻家族交往密切,张宪荣青少年时期经常到鲁藻家里做客,向她请教绘画。前不久,鲁藻女儿许婉琳女士准备为母亲出版画册,向张宪荣咨询相关事宜,张宪荣就请张索帮忙。

“母亲1979年去世后,父亲(许文通)想为她出本画册,但一直未能实现。父亲去世后,我从2007年开始着手这件事,但苦于没有这方面的能力。”许婉琳这样说道。

“得知这事后,当天我非常兴奋,这是天意。”张索说,他之前就很关注“兰后”鲁藻的墨兰作品,温州市场偶尔也会出现她的作品,“兰花是所有花卉中最难画的,鲁藻之所以被称为‘兰后’,是因为她的作品很有造诣。”当天,他就来到张宪荣先生的家里和许婉琳见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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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索看了鲁藻的墨兰作品和方介堪先生为鲁藻所刻8方印章后,建议许婉琳把这批作品捐赠给温州博物馆,“进入博物馆,是艺术家作品的最好归属。鲁藻先生的这批印章和墨兰作品绝不能流入市场,应该送到家乡博物馆保管展览,让更多的温州人知道温州文化,了解在外温籍艺术家的深厚技艺和人格魅力。”

许婉琳及其家属听了后,欣然答应了张索的建议。

鲁藻有三子一女,许婉琳排行最小。她1941年出生于鹿城区,现定居美国洛杉矶。“以前我家在市区百里坊,我5岁的时候随母亲去上海。2003年,我回到温州,听到乡音非常亲切。”许婉琳说,“在美国,许多人得知我是温州人后,都说温州人会做生意。这让我自豪之余也很伤心。其实,温州文化底蕴深厚,为什么就没有人提及这些呢?”

“市委市政府和市文广新局的领导非常重视这件事。我们很感谢鲁藻先生创作了这么多精品佳作,也很欣慰她的后人对这些作品的精心爱护,更让我们感动的是他们无偿捐赠作品的义举。”温州博物馆副馆长高启新说,温州博物馆对任何藏品都会像爱护眼睛一样去呵护,不仅要保护好它们,而且还要让它们“活”起来。

“今年正值温州博物馆建馆60周年。鲁藻后人捐赠的这批作品正是馆庆的最好体现,温州博物馆将以此出版精美的鲁藻画册,在上海与温州两地举办鲁藻作品展。”高启新介绍,19585月,江心屿原兴庆寺辟为温州博物馆,由著名艺术家方介堪兼任首任馆长,温州第一家综合性博物馆正式诞生。20041月,位于市区世纪广场西侧的新馆落成并正式对外开放,温州博物馆从江心孤屿上的蕞尔小馆,成长为全国较有影响的地市级博物馆。

1948年,鲁藻在上海举行个展,时隔70年后她的作品又将在上海和温州相继开展,这将是温州文化一大盛事。”张索说,“希望我们学习和弘扬鲁藻的人格情怀和对艺术不懈追求的精神。”

鲁藻

昔日上海滩   “兰后”响当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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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鲁藻(1903~1979年),字绮湄,出生于温州,师从汪如渊,上海女子书画会会员,与方介堪、马公愚、顾青瑶、李秋君、陈小翠等交往密切。她擅长工笔画,尤擅绘兰。

1948428日,鲁琦湄墨兰展在上海举办。此次画展由当时极负盛名的31位学者和艺术家共同发起,如白蕉、方介堪、丁辅之、马公愚、顾青瑶、李秋君、郑逸梅、唐云、郑午昌等,同时活跃于文化艺术界的温籍著名人士,如苏步青、苏渊雷、马公愚、陈仲陶等纷纷赋诗题词,给予鲁藻和她的墨兰画以极高的赞誉和评价。当时上海的《申报》、《新闻报》、《大公报》等十余家主流新闻报刊纷纷报道。

当时《申报》这样报道:鲁藻笔下的兰花或清韵生动,或滋润淡雅,或柔中带刚,或婀娜多姿;她的兰花无论在深山里、溪水旁或盆栽中,无不透出作者心灵的无暇和高洁,透出作者对美好的追求,对艺术的追求。鲁藻画兰一改女性画家常有的弱气,而呈现气盛不失雅致,力足而飘逸,势旺且灵动的特质。

名家名贤赞誉鲁藻画兰:“不输当年马湘兰,为一代‘兰后’。”马湘兰生于1548年,因善于画兰花而得名。

著名学者书画家杨复明曾在《兰言四种》称:“画兰古不如今。今见鲁藻画兰,秀健绝伦,笔亦颇驰骤,闺秀而有学士风,却不似管夫人,不作折笔与断笔也。”

 

衍生阅读

典雅墨兰寄画魂 遍历星霜香如故——鲁藻女儿许婉琳追忆“兰后”坎坷的一生

“以从容的心态回忆我的母亲,还是近年才开始的。我在中年的时候,尽量避免回忆她,只要她的音容笑貌一出现在眼前,我就会泪流满面,陷入痛苦的深渊,难以自拔。”谈起温籍书画名家、“兰后”鲁藻,其女儿许婉琳女士对记者说了这番话。

62日,鲁藻的61件精品佳作及其儿子许琳荪的6件墨竹、方介堪为她所刻的8方印章,由其后人无偿捐赠给温州博物馆(65日本报第11版曾报道)。交接仪式结束后,77岁的许婉琳女士回忆起她母亲的生平点滴和艺术创作。“几十年过去了,现在我已做外婆,忆及母亲的时候,更多的是她作为画家的人生,还有她的作品、题诗、精神境界以及与她在这种境界中相随的记忆片段。”许婉琳觉得,这也许是因为她不断重温母亲作品的缘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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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亲生于清朝末年一个文人家庭,我的外祖父思想开明,主张男女平等,母亲和她的姐妹们从幼年起就接受与男孩一样的教育,各个自幼吟诗作画。母亲14岁在温州画界已初露锋芒,被当时画界老前辈亲昵地称为‘千秋’,意为作品将万古千秋。”许婉琳说,她母亲所用的大量图章和闲章,大部分为温州著名篆刻家、温州博物馆首任馆长方介堪先生所刻。

“我外婆家的故居位于市区蝉街,房子中间有一方水池,临水的一间便是母亲最初的画室。她自幼习画,每天天色微亮起床,伸手于窗外静静的池水中取清水磨墨,展开宣纸练笔,迎接清晨第一缕阳光。”许婉琳说,后来在一幅画的题词中看到“练笔数十年而未得神似……”,就想到洒脱的寥寥数笔中蕴藏着母亲数十年的辛勤。

鲁藻最艰难的人生阶段是抗战时期温州沦陷那段时间。当时她的丈夫许文通已迁到江西工作,她带着家中老弱逃难数次。“她常常回忆道:有一次她带着腹中快要出生的我,躲到高山洞里,一下山便有了我。当时因为失去房子,借住在亲戚家,大家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。在这样的环境下,母亲在一天繁重劳动之后,在唯一的空闲时间,仍偷闲作画。”

许婉琳儿时,每次母亲带她到瓯江之滨,幽静的水光山色,垂柳漂浮在朦胧水面的倒影……都能使她感受到优美水墨画的诗意。“以前听母亲说,她少年时的温州,河流纵横,石子铺就的街道沿河道而筑,河中篷船,岸上车马、舟车同行,古朴平和。”许婉琳说,她母亲曾经向她叙述过这样一件事情,“有一天母亲外出,步行到不远的山谷,清风吹拂着她的头发,突然心旷神怡,感觉到山野间绝伦的美艳和大自然无比的自由。现在我回忆起来,这种激情,后来每每在母亲的作品中读到”。

抗战结束后,鲁藻一家移居上海,她成为“上海女子书画会”会员。“我现在保留了一本《上海女子书画会期刊》,里面就有她的作品。她性格内敛,常在家画画,相夫教子,然而当时沪上的不少画家很欣赏母亲的作品,尊称她为‘兰后’。他们建议她举办个人画展,而她本人十分犹豫。”许婉琳说,后来上海的31名画家和书法家联名发起,举办了她的个人画展。当时上海“大新公司” 把 “鲁琦湄墨兰画展” 的特大幅展牌,从大厦顶端悬挂而下,十分醒目。

“母亲后来跟我说,画家同仁们的热情很使她感动,但当时她的内心对开个人画展并不寄予厚望,她觉得水墨兰花不像着色花卉那般显眼,可能不会被大众注意。结果出乎她本人的意料,她画展上的作品,竟被当时的鉴赏家、艺术界人士和民众高度认同,参观画展的人流不断,开展的头两天,作品就被认购了大半。而母亲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已不如前,只好给部分作品标上‘非卖品’。”许婉琳介绍,当时画展的情况引起上海社会的极大重视,从现在留有的剪报来看,当时一周内如《大公报》《申报》等十几家报纸,刊登数十篇有关她母亲个人画展的消息,可谓好评如潮。

那次画展以后,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,上海也常举办多次国画展,筹备部门常邀约鲁藻的作品参展,均由许婉琳送去。此时鲁藻患有高血压,深居简出,渐渐淡出画坛,但是她的思绪始终如一地沉醉在画境中,在家中仍然练笔不断。

鲁藻从不把自己的意见强加于子女,也不特意引导子女学画。“我的三位哥哥中,只有三哥许琳荪秉承母亲的绘画天赋。三哥六七岁时,正值抗日战争,举家逃难至乐清雁荡山一带,他竟能用毛笔,将山清水秀的风景现于纸上。”许婉琳说,去年她整理旧物时看到了三哥幼年所作的几幅秀丽的山水画,上面还有名画家的题词。

鲁藻的丈夫许文通,曾是大学教授,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任教于香港,于1956年回到上海,翻译当时急需的大量科技文献等。在“文革”初期被非法拘捕,他所有的书籍和鲁藻的作品都被抄走。在那非常岁月里,鲁藻在种种打击中倒下,因中风导致半身不遂,不能言语。

“文革”结束后,许文通几乎每天扶鲁藻坐起,让她翻阅自己的小本兰作,并在她前面的小茶几上放上一张小纸,一边压上石块,鲁藻就用能动的右手,握住铅笔,在小纸上构图画画,让她暂时从病痛中超脱自我,沉醉在画境之中。

1979年,鲁藻去世,许文通及书法家友人为她书写简略的传记。许文通把她遗留的部分作品在亲戚协助下拍成照片,又手工做成几十本册子。同代的几位文人和书法家得知后,书写了引言和感言。“当我看到父亲寄来的这本珍贵画册,在欣赏母亲作品的同时,对父亲在艰难条件下所作的艰苦努力,感触良深。”许婉琳说,母亲去世十几年以后,她才得以回到上海,陪父亲度过他最后的数年,“在我帮他整理物品时,见抽屉里保存着许多小画片,画有兰花和各种花卉,那就是母亲中风后用仅仅能动的一只手画的。这些画依然秀美”。

“母亲的遗作中,早期作品题材十分广泛,她画的花卉优美雅致,画的虫鸟等动物栩栩如生。后来,她专攻兰石,尤以墨兰最为出色。生长在浙江的兰花多为瓯兰,山林溪水旁,棵棵兰草舒展着枝叶,它的花朵典雅、质朴,与母亲有着心灵的沟通,正如画中的题词‘风中霜,雾中藏,叶是浓妆花淡妆,莫道石兄交亦浓,相投已遍历星霜’。”许婉琳认为,母亲选择兰花来表达思绪和意境,兰花成了她的画魂。一幅幅兰石作品,对故乡的真情、对大自然的热恋尽在其中。

    鲁藻留世的作品,有的是大幅兰石,约一个半人高,气势恢宏,有的斗方仅仅几笔,精炼含蓄。她的诗词为画中的意念而作,有几幅画讲究诗、书、画结合,有的作品中有当时各派画坛名人的题词,比如方介堪、顾青瑶、李秋君、陈仲陶等。

“母亲的画,我不舍得挂,唯恐日照久了褪色,可是又渴望能天天看见。凑巧,我在她送给我的一幅裱好带轴的画里面,发现夹着一张小斗方水墨兰花,没有裱过,也没有题诗词,只有签名,可能是被她遗忘的一幅。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镜框里,端端正正地挂在寓所客厅的墙上,这样我可以每天看见母亲的兰花。”许婉琳说,每当她凝视这张画,一种典雅的兰花馨香就会带着远离喧嚣的大自然之美扑面而来,一种自由、平和、超脱的气息便会抚平她的心,“欣赏母亲的水墨兰花,让我久久思索母亲的画兰人生。她的画是生命百态,能使人心静似水,豁达从容。看着这些发黄的画卷,往事沉浮,忽隐忽现。其中有一种美,永不褪色,有一种情思,永远留存”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 综合自《温州都市报》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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